缝隙被挤压出了苦涩。
他沉默了一会，垂下视线看票务信息，手机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，暗下去又亮起来。如是反复，林爸爸咳嗽一声：“订好了吗？”
林阅辰回过神来，快速刷新了页面，答：“今晚没有票了。订明早十点发车的吧。”
“没有也没办法。”林爸爸点点头，“就明天十点的。你今晚早点睡。”
收拾好晚餐的碗盘，林爸爸早早回了客卧。林阅辰给没吃几口的陆云毅煮了碗面，敲响书房的门。
书房里响起陆云毅压抑的低声：“我在。”
推开门，陆云毅眼睛红红地看着他，深重的恋恋不舍和无尽的绝望呼之欲出，林阅辰不忍卒看，把热腾腾的面放在陆云毅面前：“刚刚出院，没胃口也要吃点。”
陆云毅一眼不错地看林阅辰，声音嘶哑：“订好票了？”
“订好了。”林阅辰不看他，低声答。
即使知道没有期待，陆云毅还是哑着嗓子执拗地问：“你和伯父两个人的票？”
林阅辰微微侧了头，声音更低：“嗯。”
“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？”陆云毅的嗓子更哑了，“说好了给我机会的。”
他扭开脸不让林阅辰看到自己的模样，却还是固执地握住林阅辰的手腕，不愿意放开。
手指在手腕的皮肤上留下陆云毅微凉的体温，林阅辰动了动喉结，把酸涩的情绪生生压住：“我们……顺其自然吧。我回了宁市，如果还能维系，就维系着，如果坚持不下去了，断也就断了。我不会怪你。”
“不断。不准断。”陆云毅一把把林阅辰拉到怀里，把他压在自己腿上，把脸紧紧埋进林阅辰的肩窝，“我能每天去看你吗？”
“来回八个小时的车程，你疯了。”林阅辰苦笑一下，“一个月来一次吧。还有，不准把办公地点搬到宁市。”
“一个月见你一次，我怎么可能做得到？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多待一会？”陆云毅用牙齿印了一下林阅辰的锁骨，带出微微的刺痛，“我不行。你走了，我怎么办？”
“别任性。”林阅辰抚了抚陆云毅的发，叹口气，“明天早上你送我们去高铁站。”
“今晚不走？”陆云毅依然埋着脸，把林阅辰抱得又紧了些。
“今晚……没票了。”
林阅辰的话刚刚落音，陆云毅就猛地抬起了头。
陆云毅的眼睛仍然红着，眼中的情绪却有着掩不住的惊喜，他快速举起右手里的手机，解锁点亮，把订票APP的页面放到林阅辰眼前：“没票？”
林阅辰扫一眼那显示票源充足的当晚最晚一班的高铁，垂了视线，默不作声。
陆云毅越发激动地狂喜着：“辰辰，你是想和我一起的，哪怕多一分钟也好，是不是？”
陆云毅把手机扔在书桌上，抬手捧住林阅辰的脸，深情地锁定着林阅辰想要避开的眼睛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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